“网感”是网络自制剧起步阶段的标配,2012年到2015年间,《万万没想到》《屌丝男士》等作品以其粗糙的制作和简单的剧情,带来了一种结合无厘头、恶搞和幽默的新奇观感。这种观感大致就是那个时代网剧的“网感”。
受欢迎的“网感”并非春晚那种将网络热门梗堆砌在一起的形式,而是一种气质。这种气质可以拆解为两层:底层是对“屌丝”的自嘲,如王大锤总是以一副面瘫样子出现,美女不搭理、老板不器重;第二层则是对世界的解构,王大锤穿梭于古今虚实之间,四大名著、希腊神话等都可以成为背景板,高高在上的传奇人物和经典叙事在他这里变成笑话。
然而,这类“屌丝剧”很快陷入同质化,被长视频的精品化和剧场化策略淘汰。如今,剧集主战场转移到了网络平台,但“网感”的气息逐渐远去,风格向台播剧靠拢。
最近开播的《书卷一梦》和去年的《永夜星河》似乎重新找回了“网感”。《永夜星河》女主穿书进入捉妖世界,以恶毒女配的身份反复被杀、读档重来。《书卷一梦》中,女主宋小鱼穿越到古偶剧本里,遭遇编剧安排的各种荒诞情节。这些碎片化、恶搞的剧情,让人感受到一丝“网感”回潮。
十年前,“网感”是网剧的底色。大鹏和王大锤的作品为这种“网感”留下了具象阐释。剧情简单直接,讽刺精英文化和经典叙事。这类网剧吸引了大量年轻受众,观看量和广告收益都十分可观。但在巨大的流量和商业回报下,网剧开始追逐大IP和高昂制作班底,导致同质化和低俗化争议频发。
随着长视频平台的竞争,网剧开始追求高质量和类型化。这使得有“网感”的网剧变得稀少。2020年的《传闻中的陈芊芊》算是少数的强“网感”网剧,其荒诞设定和自我吐槽使其成为当年的黑马。
近年来,主流爆款剧多为严肃题材,内容上难以看到“旁逸斜出”的风格张力,形式上越来越接近台播剧。“网感”连同其草根属性、讽刺感和解构感,在被长视频边缘化后,又重新散逸到了互联网中,并催生了剧情短剧的兴盛。
从去年开始,“网感”在国产剧中回归,尤其是古偶剧。古偶通过“穿书”机制实现“网感”表达。《书卷一梦》和《永夜星河》中,女主穿越进剧本或网文平行世界,经历各种荒诞情节,预判剧情并与观众“共脑”,完成古偶解构古偶的闭环。
古偶之所以能实现这种“网感”转向,源于其独有的类型弹性。古偶不依赖现实逻辑,也不承担严肃题材的情怀表达,因此具备拆解剧本和自我讽刺的自由度。相比之下,现偶受制于现实题材的表达尺度和社会禁忌,难以进行风格创新。
古偶作为迭代最快的类型之一,每年都会诞生新的题材和小众文学。这种变化性让古偶能吸纳短视频、游戏、网文等更新的语法表达,保持与时代心理和流行文化的联动,走在“网感”的最前沿。
当下“网感”在古偶的回潮与十多年前的网感剧有着本质不同。当年自制剧成本低廉,“网感”更多是资源限制下的本能反应。如今,长剧主动征用“网感”是为了创造新的内容体验,拉近与观众的距离。规范的类型化叙事已成为网剧的“标准语言”,“网感”则提供了另一种表达调性的可能,减轻类型化的疲惫感,增强观众参与感。
宏观数据显示,观众对“网感剧”的兴趣依然高涨。《永夜星河》和《书卷一梦》开播热度均突破记录,显示出观众对这类剧集的新奇感仍处于高峰期。重新被召回到剧集生产线的“网感”已经没有当初的粗粝质感,变得更加抽象和微妙,赋予类型剧细微差异和特质。
至于“网感”给古偶带来的新奇感还能持续多久,未来观众是否还会需要“网感剧”,或许只有更长期的内容反馈才能给出答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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